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公司獲利的關鍵,有45%掌握在執行長一人之手,於是,本書作者三位麥肯錫資深董事決定透過他們的專業,教大家如何辨識出「卓越」與「一般」執行長的差異,為領導者提供成長指南,也讓投資人可以做出明智的投資決策。


文:卡羅琳.杜瓦(Carolyn Dewar), 斯科特.凱勒(Scott Keller), 維克拉姆.馬爾霍特拉(Vikram Malhotra)

第6章 人才管理實踐:(請勿)以人為先
找出意想不到的人才
頂尖執行長通常會注意,要讓能維護公司營運的高價值創造職位,不論長期或短期,都安插了「最適任」的人才。對,這意味著執行長的直屬下級,不一定能自由選擇團隊成員。相對地,頂尖執行長會將最高層級主管視為「創業人才」。舉例來說,奇異執行長卡普就直截了當告訴他的團隊,他對於自己直屬下級想雇用的任何新人選,都有否決權。「我稱之為『一蓋一』。」他說:「我保有這個權力,以免你們徵到不適任的人。」

警告說在先,執行起來不留情面。這一招很讓人意外。事實上,多數執行長心中都有一份「頂尖人才」的名單,數量只有個位數。這些是意料之中的人才,執行長會視為可靠的左右手,把其他人辦不到的事情交託給他們。他們是公司的大將,在幾乎每一個常設委員會都有一席之地,常常也會資助專案小組或提案行動,同時在公司內外部都擔負重大的領導責任。這些領袖人才有能力,也很積極,但往往到最後會左支右絀,因為沒有其他人能支援,反而無法好好發揮。

頂尖執行長會更著重用分析的眼光,去觀察每個人在組織中做什麼工作,而且為了替公司大約50個最高價值的工作找到適任人選,他們會要求人資針對200到300位主管的知識、技能、特質和經驗,提供一些可靠的資訊。這麼做能發掘很多有潛力擔任重要職位的新人選,包括「意想不到的人才」。

頂尖執行長也會為了找出潛在人才(或是適應困難的人),持續掌握更多資訊,奇異執行長卡普解釋:「營運回顧就非常適合用來評估:某個員工是否持續學習、成長、融會貫通,並持續進步?而且,巡視工廠或和顧客對話的時候,也是在對主管進行非正式的全方位評估。」

頂尖執行長取得這些資訊後,會預期發掘至少五位有望擔任高價值職務角色的人選,如果能審慎評估,通常會有兩個意外收穫。

首先是原本精挑細選來擔當重任的人力中,有多達20%到30%其實並不適任,就像西太平洋銀行前執行長凱利說的:「我發現有些可靠又忠誠的高階主管,已經不再適合原來的工作角色,因為職務內容改變後,需要的技能也不一樣了。我選擇趁早正面處理這樣的情況,要是不直接面對或拖著不管,不只有礙業務推展,對受到影響的同仁來說也不公平,有失尊重。」

仔細進行人才評估的另一個意外收穫,就是會發現適任關鍵角色的潛在人選之多,遠超過多數執行長最初的想像。回頭看之前產品領導人的例子:就算某個人選缺乏理想工作經驗,不曾管理過一億美元的損益表,但具備全球意識、善於迅速決策、展現出團隊建立技巧……可能是他的強項,所以反而適合這個職務角色,甚至能做得更好。

Adobe執行長納拉延就是經由這樣的過程,發掘了葛洛莉雅.陳(Gloria Chen),她在業務和企業戰略部門一步一步往上爬,曾擔任納拉延的幕僚長,後來成為領導人資長人選。納拉延說:「最適合這份工作的人,要懂得人心和策略,也要是你能百分百信任的人,而且必要時要能反對我的意見,死不退讓。葛洛莉雅是沒有人資經驗,但她具備一切該有的條件。」

在每一個重要職務角色的至少五位人選中,頂尖執行長也會期望落實多元共融的觀點。舉例來說,默克藥廠(Merck)執行長肯.佛瑞澤(Ken Frazier)告訴我們:

「我還沒成為執行長的時候,在費城從事法律工作,默克只是委託我代表的其中一家公司。我現在之所以會是默克執行長,是因為當時的執行長羅伊.瓦格洛斯(Roy Vagelos)打電話找我去他辦公室,跟我說:『再過兩年我就要退休,但我再怎麼做,似乎都無法讓白人主管升遷任何非裔美國人員工。怎麼辦呢?我決定來為你打造新事業——我要帶走這位具備所有必需潛質的律師,我要帶他進我們公司,給他一份工作,然後我會負責指導他。』」

adidas前執行長海納認為,確保公司不要變得太過保守很重要,所以他定了一條規矩,凡是能帶來極高價值的職務角色開缺需要升遷,唯一的問題就是:「誰最能勝任這份工作?」至於人選來自公司內部或外部都無所謂。此外,海納也確保人才不因年齡受限而被排除在外。「高階職位可以放一個35歲的人,但也可以是55歲。」他說:「重點始終是找到最適任的人。」

關於從公司外部招募人才的好處,美國合眾銀行(U.S. Bancorp)前執行長李察.戴維斯(Richard Davis)也說:「引進新思維最好的辦法,就是引進新思維。」

打造板凳後備軍
把對的人才放到關鍵職位上,是執行長管理人才的起點,而非終點,就像佛瑞澤談到前任執行長瓦格洛斯,對於他事業成功發揮的作用——頂尖執行長會投注時間和精力,去指導並留住人才,以及管理績效,為找到高價值職務角色的接班人預作計畫。

這意味著執行長會花上大量時間,跟位居要津的主管密切接觸,財捷前執行長史密斯說:「我有30%的時間花在一對一訓練人才成長、舉行公司全員大會,以及和那些不是直接對我匯報的重要主管聊聊。」

杜邦執行長溥瑞廷則說:「我們有一套機制,用來找出有望擔任重要職務的人才。我會針對公司頂尖人才進行年中及年末績效回顧,也會每個月花時間,找來現居要職又頗富潛力的人才,進行一對一晤談。」

有些執行長,像是高德美的厄斯寇夫,也會媒合技能組合與個人特質,請董事會成員擔任某些高階主管的導師。最重要的是,這些優秀人才受過訓練或指導後,更有機會對公司產生真正的影響力,也會養成積極推動專案成功的主控感,並為自己帶來有意義的貢獻而感到自豪。

頂尖執行長也會參與關鍵職務角色的接班計畫,就像籃球社或棒球社會有所謂的「二軍」制度(由年輕球員組成的隊伍,預備培養成大聯盟隊伍的球員),執行長也應該要能掌握誰是潛力新星,以及什麼時候、在什麼情況下能允許他們進階發展。

在adidas,曾因執行長海納要求看到多元人選,團隊便舉薦一位某家香港唱片公司的35歲主管。後來,海納不但聘用他負責原定的中國行銷業務,兩年後還親自指導他成為亞太區總經理。海納反思這段往事,說:「當時中國業務規模不大,但那是攸關公司未來發展的關鍵職位,既然這麼重要,那我除了以執行長身分參與選才過程,也要負責訓練才行。」

在能源巨擘道達爾公司(Total),內部高層為一位前途看好的傑出人才規劃職涯,普遍認為應該進用為區域經理人,但道達爾執行長潘彥磊(Patrick Pouyanné)說:「當時,我反而建議,應該讓他領導再生能源業務,而我看得出來,這讓在座同仁相當驚訝,因為按照道達爾標準的職涯階梯,下一步通常就是領導某個重點區域。」

潘彥磊早已計畫好永續轉型的路線,致力讓公司在再生能源產業占據領導地位,他接著說:「我得安排頂尖人才參與這項專案,結果良材適得其所。在這方面,執行長要花點時間,確保派去執行任務的是最優秀的人才。」

頂尖執行長也會要求人資主管制訂好相關流程,來打造一支堅實的板凳後備軍,星展銀行的高博德分享他們的做法:「我們會針對每一項工作,包括我的執行長工作在內,逐步檢視所有可能的人選,像是誰能做這份工作,或是誰再過三到五年能勝任這份工作。然後,我們會對一百多個人選進行個案管理,討論誰該轉換職務、該換到什麼職位去,以及該如何提供必需的歷練及成長機會,幫助他們邁向職涯的下一個階段。這一切都按部就班進行。」

而這個方法,讓板凳區空出更多空間給有潛力的人才。伊大屋聯合銀行前執行長賽杜柏言簡意賅地說:「不該在那裡的人就不必留著。」

杜邦的溥瑞廷也談到他的做法:「我們把大家分成四大組,如果六個月後績效評估,發現吊車尾那一組有人沒什麼進步,就要反省:『為什麼我們沒採取對策?』我們會用這樣一套縝密的機制去管理,因為我深信派最優秀的團隊上場才能贏得勝利。」

奇異執行長卡普告訴我們,任用對的人才能創造良性循環,由他在前公司丹納赫的成功經驗就能印證。「這整個概念,就是把對的人放在對的位置,然後訓練他們在職位上達到卓越表現。」他思索道:「這是勝任執行長這份工作的重要一環。只要手下有優秀的領導人才,由他們帶領優秀的團隊,我就能把時間花在處理資本配置,設法藉此留住我們培養起來的優秀人才,我們從前就是這樣在丹納赫製造飛輪效應。」

嚴謹而有紀律地進行人才管理有許多好處。一般常聽到執行長的最大遺憾,是未能在明顯需要改變時採取行動,處理位在關鍵職務卻績效不彰的員工,但本書談及的頂尖執行長會設法做到知人善任,所以並沒有這種情形。

可以想見,要是不用資料導向的方法來管理人才,人事面談就會變得窒礙難行,囿於諸多人際考量而施展不開——對這些高階主管效忠的員工怎麼辦,會跟著離開嗎?他們負責接洽的客戶,會有什麼反應呢?董事會對他們的表現也持相同看法嗎?考慮到他們多年來忠心耿耿,資遣他們是否顯得太絕情了?是否已經有能用的接班人了?諸如此類的考量,不勝枚舉。

因此,如果能針對那些創造、捍衛並推動價值的主要職務角色,事先釐清人才需求標準(也就是將這些職位媒合適才適性的人選),並儲備足夠的板凳後備主管,就能大幅減少人事議題受到政治因素介入。

關於這個問題,摩根大通執行長戴蒙的見解精闢,他說:「有時人家會問我,有些人儘管不適任卻是大好人,是對公司忠誠的『社會棟樑』,你怎麼能把他們降職呢?答案很簡單,他們已經做不好份內的工作了。如果為了回報他們的『忠誠』繼續留任,反而是對公司其他員工及客戶極度不忠誠的行為。人才管理,難就難在這一點。」

我們在這一章大略探討了「人才」這個主題,下一章接著就要更確切對焦,談談頂尖執行長會如何領導他們的一流團隊。

書籍介紹
本文摘錄自《麥肯錫認證的執行長思維:Google、Netflix、Sony、微軟、樂高……67位全球頂尖CEO的卓越之道【全球第一顧問公司麥肯錫官方最新力作.隨書附「卓越CEO的高效工具」】》,采實文化出版

作者:卡羅琳.杜瓦(Carolyn Dewar), 斯科特.凱勒(Scott Keller), 維克拉姆.馬爾霍特拉(Vikram Malhotra)
譯者:葉織茵、閻蕙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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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執行長的工作,到底是什麼?」
在一次年度領導力論壇上,
麥肯錫資深董事維克拉姆.馬哈特拉拋出一個問題:
「執行長的工作,到底是什麼?」

連續三天,每天得到的觀點截然不同,
也就是說,有100個人,就有100種答案。
現今執行長的角色日益複雜,
不只要掌管業務,還要數位轉型、注重資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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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行長,不只影響公司績效,更關乎股東報酬
雖然決定一家公司的成敗,有一半不是執行長能控制的,
但公司獲利的關鍵,有45%掌握在執行長一人之手,
因此,越來越多人會以執行長預測一家公司表現,
於是,本書作者三位麥肯錫資深董事決定透過他們的專業,
教大家如何辨識出「卓越」與「一般」執行長的差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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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流執行長,未必都有超凡魅力
提到誰是優秀的執行長,多數人會馬上想到知名的幾位:
傑夫.貝佐斯、華倫.巴菲特、馬克.祖克柏、伊隆.馬斯克……

然而,三位麥肯錫資深顧問歷時25年,
橫跨70國、24種產業、3,500家上市公司、7,800名執行長,
根據各種鑑別條件,逐一篩選出200位執行長名單,
雖然這些耳熟能詳的執行長也名列其中,
但本書刻意排除創辦人兼執行長,因為這類執行長不像一般執行長綁手綁腳。

多年研究打破了一個迷思,
那就是,真正優秀的執行長,未必都有超凡的領袖魅力,
而是喜歡提出好問題,不硬塞標準答案,也不只是高談闊論,而是用行動落實。

卓越CEO克服挑戰、成就非凡的6大思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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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ogle、Netflix、Sony、微軟、樂高、萬事達卡、資生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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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流執行長提出的見解,可以幫助想追求進步的每個人——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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